第四十章 万物皆虚，万事皆允

陆也吹着口哨走在路上。

要是在以往，他肯定做不出这种强闯治安局，从里面一路飞出的事情。

在此之前，尽管他死过一次，性格遭受到了一些未知因素的扭曲，但是本质上，他还是一个遵纪守法的三好学生。

他的一切行为都遵守着法律法规，毕竟这是过去十七年生活而形成的固有观念。

只是随着逝者身份和活人的割裂，陆也越来越认识到自身过去的观念不再适应现在的自己。

在和翟狄分离后，他越发的明确这一点，于是他以黑吃黑的形势，获取了来自小偷的金钱，这在以往他是不会做的。

在之后为了获取情报，他更是潜入了治安局。

人类时期形成的一些观念束缚，都在慢慢的消失。

直到看到亲人口供，那几个对陆也影响最大的人，也和陆也产生割裂之后，那些观念就大部分崩塌。

当然这并不代表陆也从此不做人了，或者从此肆意妄为，烧杀掳掠，无恶不作。

而是从约束他的东西，从社会的法律法规，变成了他自己心中的道德。

当社会的规则和你内心的道德产生冲突时，则万物皆虚。

当你要做的事情，不与你内心道德相背时，则万事皆允。

这就是陆也现在内心的状态，当然陆也内心的道德究竟是什么样，只有他自己清楚。

“鲁迅还是莎士比亚说过，我一个死人，为什么要遵守活人的规则！！”陆也吐槽道：“还有你们有遵守过牛顿的规则么，人家每天都不知道要推几次棺材板，压都压不住。”

陆也举着伞，看着远处渐渐升起的太阳，随后便钻进了一家网吧。

用自己帅气的面容，以及没带身份证的结构，陆也成功的说服了网管小姐姐，帮自己开了台电脑。

对着网管小姐姐微微一笑之后，陆也便埋头开始查询起这段时间发生的新闻。

在陆也潜入治安局没多久后，在城南又一个地方发现了一具女尸。

依旧是死于夜间，第二天早上被人发现尸体。

死者的身份是一位社会工作者，她捐献了自己大部分的财产，并且每个月都还在做义工，过着苦修士一般的生活，只为了照顾更多值得照顾的人。

不过这一次因为没有下雨，所以多留下了一些痕迹，尤其是一个脚印，结合现场，以及尸体上的伤口的位置和角度，可以判断出凶手大致的身高和体重。

“七美德？”陆也想起特管局王队长的那些话：“这个是，慷慨么？”

“那么余生呢？他是正义还是希望？又或者是其他？”陆也不好判定，所谓的七美德，其实有着不同的版本。

忠诚（Faith）、希望（Hope）、慷慨（Charity）、正义（Justice）、坚韧（Fortitude）、节制（Temperance）、节俭（Prudence）

之中忠诚可以用贞洁（Chastity）代替，希望可以用勤奋（Diligence）代替，坚韧可以用温和（Patience）代替，正义可以用谦逊（Humility）代替。

也就是说，所谓的七美德，其实是有着十一种，就和四大天王，会有着五个人一样。

也不知道那所谓的收集七美德，是需要收集齐十一种，还是收集任意七种，又或者是公认的七种。

当然令陆也觉得奇怪的是，他自觉和七美德沾边的要么是节制要么是坚韧。

但要说他能代表这些美德，陆也自觉做不到。

也就是说，自己很可能和这七美德没关系。

“或许我当初的事和伪灵教有关，陆已那家伙和伪灵教扯上关系了？也不是没可能，但是云城的伪灵教覆灭了，并且所谓的灵物碎片遗失了，那么这个灵物会是那面镜子么？”

“那么或许是这样？陆已在五年前和伪灵教扯上关系，或许我本身就是邪教的目标，又或者是陆已在伪灵教的身份比较特殊，他成功拿到伪灵教的灵物镜子来对付自己。”

“却因为未知的原因，导致灵物镜子破碎，那么伪灵教是怎么覆灭的呢？”

“又为什么现场只留下了一块镜子碎片，其他都分散了呢？”

“现在这个人用灵物碎片收集的是七美德，那么灵物真的是指镜子，那么我当初是什么呢？”

“这件事还真的迷雾重重啊。”陆也皱着眉头，将最近云城发生的一些大小事，记录了下来，这里面可以看出，陈斌应该也没有落网，他那能力想要逃跑还是十分的容易。

看了下时间差不多了，陆也便下了机，对着网管小姐姐笑了笑，在那里买了盒柠檬茶，接过对方混在零钱里小纸条，叼着柠檬茶的吸管走出了网吧。

天空太阳越来越高，陆也撑起之前买的伞。

“我之前从治安局一路冲出来，虽然动作很快，但是应该有人看清楚我丢出的是镜子碎片，那么我就有可能被当做是那个连环杀手，这种彻头彻尾的挑衅行为，估计会引起特管局加大力度的调查。”

“那么只要接下来我藏的比那家伙深，那家伙就会替我被黑锅。”陆也再次抬起头的时候，他的面容再一次发生了改变，身上的衣服也变成了城南中学的校服，毕竟穿了三年，印象深刻。

刚在八点之前，陆也混在一群踩点党之中，顺利的走进了学校。

上次和翟狄在晚上的时候跑到学校里面大致搜寻了一下，不过当时根本没有搜到有用的线索，而这一次陆也却有了另外的调查方向。

当初余生死亡的街头，有着两个学生表现的有些异样。

一个是跌坐在地上流着眼泪的小胖子，另一个则是靠着树，面无表情看着一切的普通学生。

后来陆也问过翟狄，那个小胖子可能是他们一个叫李凡的同学。

当初在学校，李凡是个被霸凌者，余生帮助了他不少，所以两人的关系不错。

至于那个面无表情的普通学生，因为描述的太模糊，所以翟狄不清楚对方是谁。

陆也进入学校后，并没有赶去余生所在的班级，那里说不定有着便衣警探，甚至可能有着特管局的人。

自己要是冒冒失失的跑过去，就是自己给杀害余生的凶手背黑锅了。

他首先跑进的是教学楼下的公共厕所。